2025年北京高考落幕 考生走出考点收获亲友团花式祝福

工人日报—中工网记者 乔然 史宏宇(shǐhóngyǔ) 张冠一 早上5点(diǎn)，罗华(luóhuá)在8平方米大的房间里醒来。5点40分前，他要赶到(gǎndào)距离住处约2公里的“马驹桥零工市场”。经过登记、拍照，6点一过，提前等候的接驳车会载着罗华和另外十来个人去附近的仓库，开始一天的物流分拣工作(gōngzuò)。正值今年“618”电商大促期间，最近各个(gègè)物流仓库都缺人。 马驹桥镇(zhèn)地处北京东南六环边，因紧邻凉水河上的马驹桥而得名。桥的北边，是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，许多大型(dàxíng)企业在那里开工建厂；桥的南边，就是名头响亮的马驹桥商业街(shāngyèjiē)。 因为地理位置优越，多年来，马驹桥商业街上聚集了大量“趴活”的(de)(de)务工人员。去年5月，北京市(běijīngshì)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印发《北京市零工(línggōng)市场规范化建设实施方案》，随后不久，马驹桥镇政府在距离商业街大约1.5公里(gōnglǐ)的地方筹建了“马驹桥零工市场”，北京最大的零工市场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字。 现在的(de)马驹桥，“新市场”和“旧市场”同时运营着。对数量众多的靠“日结”工作为生(wéishēng)的人来说，在那里，适应这样的变化并不难，难的是要在日复一日的“上工(shànggōng)”和“下工”间(jiān)记得自己最初为什么而来，又想要去哪里。 在去年新(xīn)建成的马驹桥零工市场，一位务工人员正在浏览招聘信息。工人日报—中工网记者(jìzhě) 乔然 摄 “20元一天的(de)床铺住不住？” 小林第一次见到罗华，就是在去“上工”的面包车里(lǐ)。 那(nà)是(shì)2024年6月，趁着暑假和之后大半年的(de)实习期，在河北保定一家(yījiā)职业技术学校上学的小林想打工赚学费，再(zài)攒钱给自己买一台照相机。均价6元管饱的盒饭、40元一天的床位、200元一天的工资，和许多初到北京的务工者一样，“高性价比”的马驹桥成了小林的首选。 与小林多少有些“体验生活(tǐyànshēnghuó)”的(de)目的不同，30岁那年到马驹桥时，罗华单纯就是为了谋生，这也是那里来自天南地北的人最大的共同点(gòngtóngdiǎn)：赚钱。 罗华还能回忆起自己对马驹桥最初的感受：既热闹又忙乱。以漷马路旧线(jiùxiàn)与兴华中街交汇处的金马商场为中心，挂着“人力资源”相关招牌的门面一间(yījiān)连着一间。中介招工的喊声此起彼伏，从电线杆到(dào)路边的墙上再到小摊小贩的车上都可能贴着招工广告。当然(dāngrán)，主角永远是来来往往的务工人员。在(zài)“应聘”间隙，大家会相互攀谈(pāntán)，讨论(tǎolùn)哪种工作辛苦，哪种工作工资给得多。有人兴奋地分享一天赚五六百元的“事迹”，也有人说自己已经接连好几天睡在马路边上。 就在罗华有些(yǒuxiē)不知所措时，有人靠近跟他搭话，“20元一天的(de)床铺住不住？”后来他知道，是背上的双肩包透露了自己的情况。在马驹桥，双肩包或者(huòzhě)行李箱通常会在两个场景中出现：一个人初(rénchū)来时和离开时。 小林也是背着双肩包去的。那时候还没有(yǒu)“新(xīn)市场”，没用多长时间，小林就搞明白了马驹桥“马路市场”的运转模式。早上5点起，陆续(lùxù)有中介在街边喊需求、报(bào)价格，等活的人要是有意向，上前聊上两三句，觉得合适就上车。如果出现了“活少钱多”的工作，抢着报名的人会把中介团团围住。年轻，看着能干、老实……按照类似的原则(yuánzé)，中介会在最短(duǎn)的时间里选好人，然后人群就快速散开，流向下一个可能的机会(jīhuì)。 过了上午9点，商业街逐渐安静。没有找到合适工作的人大多会(duōhuì)回自己租住的旅店接着睡觉，然后在晚上7点到9点间(diǎnjiān)再次聚集——那会儿是夜班的招工(zhāogōng)高峰。 小林在学校学的是烹饪专业，出发前他的计划是最好能干与专业相关的活儿(huóer)，不过马驹桥从来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(qīngyì)按计划行事的地方。 “火锅店洗碗工，每小时20元，每天10~12小时，年龄18~55岁，压三付一”“保洁零工，8小时150元，干完(gànwán)即结，年龄20~65岁，男女不限”“汽配厂辅助生产，12小时242元，18~45岁，仅限男生，管两餐”……第一天到商业街找工作，小林听来听去、看来看去，只有一个配菜员的(de)(de)岗位勉强(miǎnqiǎng)算是与自己的专业有点关系(guānxì)，还是按月结工资(gōngzī)——小林知道，自己手里的余钱撑(chēng)不到一个月后。 最终，小林在马驹桥的第一份工作是到附近物流仓库做货物分拣(fēnjiǎn)员，220元干10个小时。用中介王佳杰的话来说：“这个活相对轻松，早八到晚八(wǎnbā)，中间休息两小时，还管(háiguǎn)一顿午饭。” 钻进面包车，小林看到已有四五个人坐在长板凳上等待(děngdài)，因为互不相识，大家(dàjiā)都各自沉默着，这其中就有正闭目养神的罗华。 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后，载着(zhe)小林和他11个临时工友的(de)面包车到达了目的地。下车后，小林一边伸胳膊伸腿活动身体，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(huánjìng)。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仓储物流园内，放眼望去，园区里满是同样(tóngyàng)颜色、同样风格的储存仓库。 马驹桥物流基地是北京六大物流节点之一，每年有超过800万吨货物在这里仓储、中转(zhōngzhuǎn)，再发往全国(quánguó)各地。为了(wèile)保证持续、高效运转，物流基地需要大量的劳动力。这一天，小林便是其中一位。 “大家横向站好！”与仓库内的一位管理人员短暂交接后(hòu)，王佳杰拿起一个扩音(kuòyīn)喇叭喊道，“每个人先用手机到我这里扫描二维码，输入个人信息签到(qiāndào)、登记”。小林签到成功后，王佳杰将(jiāng)一张圆形贴纸贴在了他的左胸位置，并叮嘱(dīngzhǔ)说下班前不要撕掉，“吃午饭、返程登车都以此为凭证”。 等回到队伍中，小林(xiǎolín)才看清贴纸上印着的三个字：临时工。 “这个活很好上手。”站在小林旁边(pángbiān)的罗华看出他(tā)是个新人，主动给他介绍起了“经验”，“比做地铁安检员赚得多，比包装月饼轻松(qīngsōng)，比在制造业流水线上辅助生产自由”。 虽然有罗华“带路”，但进入仓库后，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小林感到很新奇：以堆放的海量货物为背景，近百位分拣员穿梭其间，手上(shǒushàng)不停(bùtíng)，脚下也不停。诺大的空间里(lǐ)，很少听到有人说话，只是偶尔有管理人员用喇叭通报剩余的待分拣货物数量(shùliàng)。 所谓(suǒwèi)货物分拣，就是使用手持终端PDA扫描货物、录入信息，再将其运放到(fàngdào)对应筐位。正如罗华所说，这个工作几乎没有任何门槛，搞清(gǎoqīng)流程后，“上工”第一个小时，小林就分拣了200多件货物。 除了12个日结工，在(zài)仓库里忙碌的(de)更多的是与物流企业签订了劳动合同的正式员工。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的起点也是在马驹桥。 在马驹桥，人们习惯把工作分为两类：长期月结和短期日结(rìjié)。前者(qiánzhě)需要务工者在至少一个月时间里按时到岗，要是连续几个月表现不错就有机会长期留用。后者工资(gōngzī)一日一付或三日一付，结了钱，劳动力、中介、企业间就算三清，然后找活、招人的(de)流程又重新启动。 签订长期劳动合同，意味着能(néng)拥有稳定的收入和固定的休息日，有的企业还提供员工宿舍，缺点(quēdiǎn)则是(shì)不如日结工自由(zìyóu)。在马驹桥，对有的人来说，相比于有些“飘渺”的个人发展、未来规划，近在眼前的“想干就干，不想干就不干”的自由会显得更有吸引力。 不过，也有人早早就想要比(bǐ)“签劳动合同”更进一步。后来小林在马驹桥认识了同龄人陈金雨(chénjīnyǔ)(chénjīnyǔ)。大专毕业后，赶着新能源汽车的热潮，陈金雨在马驹桥找到了一份组装汽车配件的工作。虽然待遇(dàiyù)不错，但干的时间越长，陈金雨越觉得，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发展，很多流水线上(shàng)的工人已经或即将被机器取代，自己也不例外。 陈金雨所在车间的(de)领班曾经也是普通工人，因为连续三年在年度考核中位居前列，被破格提拔到了管理岗位。这样的先例成(chéng)了陈金雨努力(nǔlì)工作的最大动力，“我想让自己的价值高于机器的价值”。 2023年4月的(de)一天，马驹桥一家劳务中介公司的工作人员在店门口休息。工人日报—中工网记者 蔚可任 摄(shè) “干活干到倒数，不觉得不好意思(bùhǎoyìsī)吗？” 上午10点，小林开始感觉到腰疼，脚步也不像一开始那样(nàyàng)轻盈。货物分拣，说到底是个体力活。小林虽然年轻(niánqīng)，但第一次长时间重复屈膝、弯腰和搬运的动作，他的身体显然有些(yǒuxiē)不适应。 “你别看到什么就扫什么。”一次经过小林身边时，罗华停下来低声(dīshēng)说道，“多选卫生纸、零食和(hé)服饰，尽量避开洗衣液、牛奶和米面等重物，不就能(néng)省力了？” 小林还想(xiǎng)问点什么，不远处仓库管理人员(guǎnlǐrényuán)的喇叭声已经响起(xiǎngqǐ)了，“别光聊天不干活，等会儿数据统计出来，分拣数量排名后三位的就安排去打扫卫生、处理垃圾”。 即使是(shì)日结工，也有类似“末位(mòwèi)淘汰”的制度。物流仓库(cāngkù)每天会产生大量垃圾，若是被“发配”做保洁工作，除了面对随时可能扬起的灰尘，还要忍受空气中各类变质食品散发出的浓烈气味。 49岁的(de)唐政是最早被“淘汰”的一个。他眼睛(yǎnjīng)有些老花，看不清手持终端PDA上显示(xiǎnshì)的文字(wénzì)。“那屏幕比手机的还要(háiyào)小不少。”唐政用的手机是在马驹桥夜市花300元买的二手货，除了接打电话、微信聊天，以及最重要的在干活时扫码签到和收工钱，他基本不会使用其他功能。 在马驹桥众多的(de)生存法则中，与年龄相关的那一条从来没有(méiyǒu)变过。不管是什么岗位，同等条件下年轻人几乎(jīhū)总是优先。“年纪越大，可选择的空间就越小。”唐政说。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，与被当作午饭的(de)15个饺子一起到来的，是珍贵(zhēnguì)的休息时间。正值酷夏，大家三三两两躲在库房外的阴凉处，一边(yībiān)吃一边聊。 12个日结工里，还有一个和(hé)小林一样利用暑假打工的女生。仅仅一上午，她(tā)此前对“马驹桥”和“零工”的所有(suǒyǒu)想象就被颠覆了。“这样挣钱(zhèngqián)实在太不容易、太不值了。”女生说，等这天结束她就会离开马驹桥。 像这样“一日游”的劳动力，王佳杰不是第一次(dìyīcì)遇上了。做中介这几年，他见过(guò)无论刮风下雨每天早上6点准时出现在商业街(shāngyèjiē)上的人，见过干了一上午就要(jiùyào)走的人，见过从打零工干到当领班的人，也见过干活中途要求加钱的人……“在马驹桥，碰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。” 小林听从了(le)罗华的建议，尽量选轻的货物分拣，只是到了下午，机械劳动带来的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(shuāngchóng)疲惫感还是拖慢了他的工作速度。最后(zuìhòu)几个小时，他也被安排去打扫卫生了。 保洁工作环境差了些，但不再计件和(hé)赶时间。小林松了口气，不过跟他一起被“末位(mòwèi)淘汰”的一位日结工却因此感到有些羞愧。据她说，自己此前在马驹桥一家小超市(chāoshì)做收银员，因为工作熟练很受老板赏识。不久前超市停业(tíngyè)，为了生计她只能先做些零工过渡。 “干活干到倒数(dàoshǔ)，不(bù)觉得不好意思吗？”小林没想到，在一个四面堆满垃圾的(de)场合，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工友会对自己抛出这样的问题。 “你(nǐ)羡慕他，我羡慕你” 在隔着口罩都能闻到(dào)的臭鸡蛋味的陪伴下，小林熬(áo)到了下班时间。来接他和同伴(tóngbàn)的面包车也载来了新一批日结工——仓库分拣24小时作业，这是来上夜班的人。 回到早上的出发地，一天下来已算相互(xiānghù)认识的小林、罗华和唐政(tángzhèng)决定一起去吃饭。 以马驹桥商业街公交站旁的金马商场为起点，沿着(zhe)漷马路旧线向西北到凉水河边，这(zhè)大约1公里的路程就像是“旧市场”的主动脉，两边密密麻麻的商铺，涵盖餐饮、服装、美容、数码、日用等方方面面(fāngfāngmiànmiàn)；从街道(jiēdào)向左右(zuǒyòu)延伸的小巷子如同毛细血管，主要分布着供人落脚的旅店，从每天20元的床位到200元的单间，各种选择都有。 闪烁的灯光，嘈杂的人声，夜色下的马驹桥商业街比白天热闹了(le)许多。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招工(zhāogōng)信息和冷不丁就被迎面走来的人问一句“夜班，去吗”，小林会(huì)觉得这里跟老家的县城没什么区别。 在罗华的(de)带领下，三人走进了一家自助火锅店。听着汤底的咕噜(gūlū)声和周围食客的碰杯声，小林紧张了一天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。 “还是上学的年纪，怎么来打零工了(le)？”早就看出小林年龄小，罗华(luóhuá)一边吃一边询问道。得知他(tā)是勤工俭学，罗华竖起了大拇指，“小伙子有志气！”顿了顿，他又加(jiā)了句，“等存够钱就别干了，趁年轻好好读书多学东西，未来才有出路”。 罗华说这话，是出于亲身体验(tǐyàn)。高中没毕业，他就外出打工，待过很多地方，干过很多工种，但文化(wénhuà)水平不够、缺乏(quēfá)一技之长，始终让他难以获得提拔的机会。 6年前，听人说(shuō)北京的马驹桥工作机会多，生活开销不(bù)大，罗华便辗转来了(le)这里。不久后，他成了一家工厂的正式员工，每月有近万元的收入，还交了个女朋友。眼看(yǎnkàn)日子过得越来越好，罗华却迷上了线上博彩。输完了存款，他就(jiù)四处(sìchù)借钱；想在赌场翻盘无心上班，他辞职重新有一搭没一搭干起了日结工；再后来失望的女朋友选择离开，一切又回到了原点。 听完罗华的讲述(jiǎngshù)，一直沉默的唐政叹了口气。在马驹桥做了10年日结工，他越来越觉得自己“困(kùn)”在这里(zhèlǐ)了。想走，别的地方很难找到这么大的零工市场；继续留着，随着年龄(niánlíng)增长他能(néng)找到的工作越来越少。“你羡慕他，我羡慕你。”唐政对罗华说，“你还有选择的机会，趁年轻重新找个稳定的正式工作，生活就能重回正轨”。 片刻沉默间，三个人的(de)手机几乎同时响起，220元日结工钱到账了。罗华顺势(shùnshì)招呼大家举杯，“来，庆祝一下！” 喝着酒(jiǔ)，看着店外往来的人，小林觉得自己与马驹桥的关系正在慢慢拉近。 在马驹桥商业街上(shàng)，“新市场(shìchǎng)”的宣传横幅十分显眼。工人日报—中工网记者 乔然 摄 “总得给自己找(zhǎo)条路” 知道附近多了个“马驹桥零工市场”时(shí)，小林(xiǎolín)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零工。这期间他当过月饼包装工、洗碗工、冷库质检员、售楼处保安，慢慢摸清了哪些工种(gōngzhǒng)性价比更高、商业街上哪家饭店花同样的钱能吃得更好，也(yě)曾经差点因为楼道里的高薪小广告上了“黑中介”的车。 一开始，是有工友在(zài)议论距离马驹桥商业街不远处(bùyuǎnchù)的一个废弃停车场正在施工；不久后，小林在街边陆续看到了“新市场”的宣传海报。听去过那里的工友说，新市场里有专门的岗位对接区(qū)和务工人员休息区，入驻了“验明正身”的人力资源机构和劳务经纪人(jīngjìrén)，每次(měicì)“上工”要经过登记和拍照确认，还有(háiyǒu)专业人士提供法律咨询和工伤维权服务。 在我国，多地(duōdì)都有自发形成的(de)零工市场(shìchǎng)，但对它的定位一直不明确。2023年12月，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《关于加强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(jiànshè)的通知》，指出(zhǐchū)零工市场是向灵活就业人员与用工主体提供就业服务的重要载体，对健全就业服务体系、优化人力资源配置、拓宽就业渠道具有(jùyǒu)重要作用。《通知》同时对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提出了具体要求。 次年(cìnián)5月，北京市人力资源和(hé)社会保障局印发《北京市零工市场规范化建设实施方案》，明确提出重点打造马驹桥零工市场。自发形成多年的马驹桥“马路(mǎlù)市场”自此开启了规范化过程。 那时候，小林已经攒够了(le)到北京前设定的存款目标，正(zhèng)犹豫(yóuyù)着是就这么“日结”下去还是另寻出路。“新市场”运营后不久，他决定去看看，没想到很快在那里找到了一份组装汽车配件的长期月结工作。 此后近半年时间里，小林有(yǒu)了规律的生活和稳定的收入，更重要的是(shì)学会了与(yǔ)汽车相关的诸多基础知识。也(yě)是在那期间，他遇到了比自己早来几个月的陈金雨——三班倒的工作难免辛苦和枯燥，但陈金雨始终是产线(chǎnxiàn)上干得最卖力的人之一。“总得给自己找条路。”陈金雨说。 这让小林想起罗华(luóhuá)曾对自己说的话。一起吃饭的那个晚上过去近一年后，罗华依然(yīrán)一边干着日结工作一边试图在博彩中“回本”。小林渐渐明白，比要不要留在马驹桥更重要的，是(shì)为什么留下或离开。 以毕业为契机，小林离开马驹桥回到了(le)山东老家。现在他暂时靠货物运输(huòwùyùnshū)谋生，偶尔(ǒuěr)会兼职帮人修汽车。有了在汽车生产厂工作的经历，他想存一笔钱，再学点技术，未来开一家汽车维修店。 在去年的(de)年终考核中，陈金雨如愿获得了他(tā)所在产线的第一名，迈出了晋升管理岗位的第一步。不过，陈金雨并(bìng)不觉得这是自己唯一能走的路。每隔一段时间，他就会去“新市场”转一转，收集最新的招聘(zhāopìn)信息，“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就业机会”。 这天，陈金雨(chénjīnyǔ)离开“新市场”时，天色已晚，不过仍然有不少寻找(xúnzhǎo)夜班机会的人在休息区逗留、等待。和“老市场”一样，“马驹桥零工市场”不分昼夜，随时都(dōu)准备着提供工作，以及新的可能性。 （应受访者要求，文中(wénzhōng)部分人物为化名） 更多(duō)精彩内容请扫描二维码 来源：中工网-工人日报(gōngrénrìbào)